人生旅途每每有出乎意料之事发生,我竟然会邂逅语文课本里的作者!
2010年5月30日上午,暮春时分,台湾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评论家余光中教授跨过那一弯浅浅的海峡,来到无锡北塘惠山古镇,踽踽的脚步踏上惠山横直街的石板路,穿过百年的酒坊,深沉的目光透过富有历史积淀的古祠堂群,留下他那能黏稠住人的睿智目光和沉沉思绪。此时,乡愁的味道转化成了这位头发染霜老者的幸福笑容。
在市、区领导和他的诗友——江南大学庄若江教授的陪同下,余光中教授携妻女参观了惠山古镇古祠堂群。在展示传统制酒流程的惠山酒坊,他驻足凝思于声光电展示的历史留影,于静默中颔首点头;在堆积如山的酒坛前和饮酒雕塑前,他落座小憩,并顽皮地作出举杯啜饮的动作;在小吃一条街“王兴记”和“老陆稿荐”的门前,他侧耳注目,一边听介绍一边指点颔首。穿过“人杰地灵”坊,越过弯弯的石拱小桥,在充盈神韵的龙头河边、在中西合壁的古祠堂前,余光中驻足神思,千年的自然遗迹、百年的人文景观,怎不教这位“乡愁诗人”流连忘返?他是想到了明清时古镇舟楫往来的繁华影像,还是慎终追远的历史民俗遗风?走进李公祠,在一方镌刻着百家姓的石刻上,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余”字,还找到了她夫人的姓“范”字,抚摩良久,不忍离去。转入惠山园后,他的眼神被池塘里往来穿梭的鲤鱼吸引住了,他像年轻人一样跨过护栏,坐在池塘边观鱼,观景,看锡山宝塔尖倒映在池中,时而有一条条锦鲤游过,划出一圈圈涟漪。年届八旬的诗人,还钻入假山内探幽寻秘,骑上石狮子跃马扬鞭,不脱老顽童的本性。
祖籍福建,生在南京,有着“乡愁诗人”美称的余光中,被评为 “二十世纪十大杰出华人”之一。他小时候就来过无锡,“我的母亲和我的太太都是常州武进人,常州靠近无锡。同一条运河,同一条京沪铁路,所以我小时候就知道无锡的美食是油面筋,后来知道无锡的名人很多,有钱穆、钱伟长等,无锡不但工业发达、山水优美,而且人才辈出”。
在台湾,诗人过着有诗作伴的生活,白天教英文,晚上写中文。爱听音乐,爱看画。诗人说平生最爱四样:诗、散文、翻译、评论。
因职务关系尽地主之谊,我全程陪诗人,在用餐间隙,我灵光一闪,顿生谜兴,于是以“月下思故土”为谜面,请余老试猜作家连作品。想不到诗人毫不迟疑随即指指自己,幽幽说出两个字“乡愁”,恰好是厘毫不差的谜底:“余光中《乡愁》”!灯谜中有动作谜,没有想到诗人猜谜也别有韵致运用了“动作”。
之后,他即席发挥说,“我希望在中国文化的感召下,大家多为我们的国家、民族出力,尤其是对我们美好的中文(包括灯谜),不但要保存好,更要发扬!”
2002年,余光中曾来过无锡。而上一次来锡就在2009年底。如今,在草长茑飞,杂花生树的暮春时节里,他又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来到幽雅闲静的惠山脚下,他越发喜爱无锡,喜爱北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