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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鸿牛:亮剑──记长安文虎社掌门人苏剑
来源:作者:田鸿牛  时间: 2016/8/10 20:14:08

“古代剑客,把‘人剑合一’视为剑术的最高境界。人即是剑,剑即是人;剑中有我,我中有剑。”

如果把人的一生比喻成一把剑的话,本文主人公在他的创业之路、灯谜之路上成功地谱写出了铸剑、砺剑、亮剑三部曲。

                                                         ——题记

创业篇

“玉经琢磨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王定保《唐摭言·慧恩寺题名游赏赋咏记》

楔子

从陕西边陲小县走出来的青年苏剑,在古城西安经过近三十年的打拼,无论是从事沙棘饮料酸溜溜制品的市场营销,还是置身于有色金属的加工生产,或是致力于石油机械的设计制造,他勤奋、吃苦、诚实、睿智,一步一个脚印,走出了人生的五彩之路。

苏剑,祖籍陕西榆林,出生在榆林市靖边县一个普通职员的家庭,父母亲没有文化,自小聪慧好学的他,有理想,有抱负。197412月下乡插队,插队的那个公社是在陕西与内蒙的接壤处,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春天风沙特别大,冬天出奇的寒冷,气候条件十分差。苏剑从这里踏上了他的人生之路。他乐于吃苦,卖力肯干,有一次拦河打坝合龙口,他坚守了两天一夜,晕倒在工地上,大伙用毛驴车拉着他,送到了公社医院,公社医院又叫来救护车拉到县城医院救治,休息了40多天才恢复过来。还有一次下地干活,他拉着架子车从坡上往下走,没成想翻车了,一下子车把将他的锁骨碰成骨折,他休息没多久,又照样拿起了农具。他总想通过个人的努力奋斗,改变自己的命运。苏剑成了县上树立的知识青年典型,村干部和农民都夸他是个好后生。

第一次知青回城,苏剑的名字就出现在公社推荐名单的榜首。197711月,他被招工分配到陕西省地质局勘探大队,上了钻井台。1978年参加高考,苏剑又考上了陕西师大专科学习,从学校毕业后,为了便于自己喜欢的诗歌和散文创作,他主动要求到毛主席当年转战陕北时生活过的靖边县城东南58公里处的青阳岔镇,在青阳岔中学教学。两年后,苏剑被调到靖边县二中。1984年,那时年仅27岁的一个青年教师,热爱教学,大胆探索,大力推行语文教学改革,他合并班级,选拔尖子生,缩编教材,提高课时率,提高了学生的学习质量。这一招,受到了部分家长和老师的反对,但是得到了大多数家长和学校领导的支持,他顶住压力,坚持教学改革,在小小的县城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由于教改成果显著,学生成绩上升,升学率很高,来到靖边二中手持教鞭刚刚两年的苏剑就被校长推上了学校教导处副主任的位置。苏剑离开学校后的几年中,靖边县好几所中学都沿用了这种好中选优的教改方案。每当说起此事,苏剑总是满怀喜悦的说:我亲手制定操作的语文教学改革,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亮点。

19857月,时任靖边县长的崔月德亲自来到靖边县二中,点名要苏剑和他的好友们一起利用靖边当地丰富的野生植物沙棘(别名:酸溜溜),开发研制饮料制品,为县上创造经济效益。受命之后,他们大胆地提出要打进大城市,向北京、深圳进军的宏伟设想。首先他们在靖边建立生产原浆基地,依托北京食品工业研究所提供技术和设备支撑,在京深两地建生产线。一时间,北京天安门广场、王府井、东风市场、天坛公园、北京动物园等处出现了“北斗”牌“酸溜溜”饮料热卖的情景。酸溜溜饮料制品在北京打下了稳固的销售市场之后,靖边县领导从这几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可以继续挖掘的潜能,调苏剑到西安参与办厂,打开古都长安的销售市场。1987年,苏剑和他的伙伴高玉涛来到西安,白手起家,苦干实干,硬是在西安打开了市场,站稳了脚跟。他从1988年到1991年,实行承包经营,在党的经济承包责任制和好政策的引领下,三年来,他和高玉涛两个陕北汉子秉承陕北人淳朴善良,为人正直,性格豪爽的性格,加上苏剑读书多、点子多的优势,他们足额给县里上缴了承包费,也为他本人打下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捞到了第一桶金。

企业研制开发的酸溜溜饮料系列产品先后获得多项省部优质产品称号,在古都长安赢得了市场声誉。那一段时间,西安南大街街口、钟楼旁边,一块巨大的商业广告牌吸引了无数路人驻足观赏:一个硕大的立体易拉罐,横空出世,矗立在广告牌上方;“酸溜溜、甜滋滋、凉丝丝”的广告词,成了西安人吃完老孙家羊肉泡、咥了春发生葫芦头,喝了二两西凤酒后,谝闲传的话题。这个出现在长安城里别具一格的广告牌,自然吸引起了古都文化人的眼球,这其中就有著名作家路遥。

那个年代,一个崭新的名词“万元户”,频频出现在各种媒体上,而那些“万元户”也常常引来人们的热议和羡慕,这时,苏剑的经济积累已远远在这个新词汇之上。

       三

“北斗”品牌就像北斗星一样闪烁在西安上空,苏剑这个名字也进入了西安市人民政府的视线。1991年,作为人才引进,西安市人民政府把苏剑及其家属的户籍、工作关系一并全部调进西安市,并奖励了一套三居室住房。

苏剑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他们迅即创办了西安普惠食品公司,把企业经营很快推向了快车道。自幼内心就有文学梦和灯谜情节的苏剑,自然懂得企业文化在市场经济下发挥的巨大功能,他在普惠期间创办了《普惠报》,邀请著名作家路遥题写寄语,陕西著名书法家吴三大题写刊头,陕西著名作曲家赵季平为厂歌谱曲,三位三秦大地的文艺大腕,同时出现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乡镇企业里,这可是一千斤面粉摊煎饼──天大的面子。(苏剑与路遥的故事,见下篇:灯谜篇)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全面改革开放又掀起了新的经济建设高潮,在这大背景下,西安市未央区政府顺应历史大潮,制定了经济建设“十大项目”,苏剑率先领命于第一大项目:有色金属制造,担任厂长兼书记。在商场如战场的历炼中,苏剑这把经过淬火锻打的利剑日趋显露出钢柔并济的韧性和所向披靡的锋利。从事有色金属加工,对苏剑又是一个全新的锻打过程,他访名师,啃书本,下苦功夫,虚心学习,攻克难关,经过一年的筹备建设,第二年就投入生产,并收到了效益。

1992年起,苏剑和他的企业逐渐获得了社会的认可,新闻报道见诸于《西安晚报》、《中国青年报》、《陕西青年》等各家报刊,各种荣誉纷至沓来,先是被西安市人民政府授予“先进工作者”、“西安市乡镇企业家”称号;接着,先后获得“第二届西安市优秀青年乡镇企业家”、“第三届西安市明星青年乡镇企业家”、“陕西省优秀青年乡镇企业家”称号。他被派往美国进行商务考察。继而,又被共青团中央、国家科委授予:“全国青年星火带头人”,受邀到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领奖,等殊荣。

苏剑领导的西安市三鑫有色金属加工厂研制的无氧铜杆、无氧铜管同时获得陕西省优秀新产品称号。陕西省、西安市领导经常带人来厂参观学习。1999年,葡萄牙总统若尔热·桑帕约在外交部副部长陪同下来厂参观;2000年,前国家主席刘少奇夫人王光美又在省市领导的陪同下走进这个厂。当时,这些消息在陕西中青年企业家中可是不小的地震。

苏剑在商海搏击中始终坚持“诚信做人,踏实做事,追求卓越,把握成功”的企业理念,眼观八路,寻觅商机,停辛伫苦,奋力创业。1999年陕西省适应全国大形势,实行中小企业产权转让。此时,苏剑大胆地全额买断西安市三鑫有色金属加工厂,完成了债权债务全额转移到他名下的企业改制。

作为民营企业是有动力的,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更有强烈的使命感。当一条路就在脚下时,苏剑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别无选择。他多少次驾车奔波在西安到宝鸡的高速路上,往返于宝鸡钛城、长岭阿里斯顿,穿梭在青岛海尔、四川长虹。也许,苏剑天生就有做企业的基因,他在有色金属加工这方天地里,干得有模有样、风生水起。

200511月,苏剑从宝鸡返回西安途中,行至扶风段时,一场车祸不幸发生,造成了他腰椎粉碎性骨折,在病榻上一躺就是40多天。很快,他身上还带着两块钢板,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投入工作。这一点我觉得他更像一位著名的企业家说的那样:“凡是有理想的人都是有毅力的人,都是善于管理自己的人。伟大是管理自己,不是责备别人。”(《冯仑语录》)

置身于有色金属加工行业,苏剑渐渐对有色金属的期货交易,产生了兴趣,不由自主地卷入到这场金融风暴当中。铜材每吨由2万元飙升到8万元,其他有色金融的价格也像着了魔似的突变,一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在期货市场暗中涌动,愈演愈烈。没成想苏剑投入到期货市场的巨额投资,只收回了几十万。这一场灾难,给苏剑和他的企业以致命的打击,事业跌到了低谷,身心受到了重创,他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位成功人士说过:“伟大是熬出来的,‘熬’就是看你能否坚持得住。不是指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而是在特别痛苦的时候坚持住了,并把痛苦当营养来享受。”

“把酒临风菊散香,神州砺剑淬弧光。”苏剑没有因伤病而消沉,没有因意外失利而退缩,依然保持着剑的韧性和执着。

经过两三年的身体调整、恢复,苏剑“熬”过来了!他又一次走上了创业路,他紧紧抓住陕北故乡油气煤大开发的巨大商机,彻底转行,重新注册西安延中石油机械有限公司,征地70亩,新建工厂。从项目调研、产品研制,设备购置安装、到市场营销,同步进行,跑步前进,创造了一年完成建厂投产的超深圳速度,建成了陕西省最大的采油用的抽油机(20多吨重的大型设备)、抽油泵、抽油管生产线。又创造了当年建厂、当年投产、当年收益的奇迹。这其中的每一步,每一项、苏剑都身先士卒,干在前面。正如黎巴嫩文坛骄子纪伯伦认为的那样:带着爱工作,就是“将你灵魂的气息注入你的所有制品”。

从酸溜溜系列产品、普惠食品,再到有色金属加工、石油机械制造,苏剑一路走来,披荆斩棘,在平凡的世界里创造了人生的辉煌。

时间到了2009年,理性、务实的苏剑一直在思考生命的意义。他觉得追求是无止境的,创造价值也是没有止境的,但是人总要有知止的时候。在商海沉浮二十多年,尝尽了酸甜苦辣的苏剑,自认为这时该是知止的时候了。

当我采访他时,他给我说:人的一生不一定完全放在追逐经济利益上,还应该有其他领域的东西值得去涉猎和追求。

苏剑创业一生,应该说是成功的,在他所带领的企业还处在上升期时,他戛然而止,他要干什么去呢?

灯谜篇

“读书与磨剑,旦夕但忘疲。”(五代·南唐·李中《勉同志》)

引子

201592407:01中央电视台[朝闻天下]男主播严於信用洪亮厚重的声音播报:“第二届中华灯谜文化节近日在陕西华山落幕。广东澄海队获得团体赛一等奖,深圳队、福建石狮队以及福州队、西安队、美国队、台湾队等代表队分获二、三等奖。来自国内外35个城市的近万名猜谜爱好者,从今年春节开始,就通过网络参加比赛,经过近5个月的层层比拼,35支代表队、300多名选手入围最终决赛”。

这段时长27秒,放在央视早间新闻第一条的文化消息一经播出,很快在海内外产生了很大的反响。人们不禁要问:谁是这场文化盛宴的执牛耳者?

        一

每当笔者与苏剑谈起灯谜,他总是动情地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情结,比如:故乡情结、战友情结、同窗情结、爱好兴趣等(等)不一而足。我的情结就是灯谜。” 这埋藏在他心中的感情纠葛,深蕴心底的感情纽带竟是灯谜,使他魂牵梦绕,如痴如迷。

新中国大凡“50后”都有文学梦、作家梦,爱文学、学写诗,苏剑也是这样,大学时代他写的诗歌就在四川《星星》诗刊、陕西《延河》上变成铅字。

初中一年级时,靖边县文化馆举办了一场猜谜活动,苏剑看到一条字谜:“一物生的怪,头用草来盖,九粒好豆子,三根豆芽菜(猜一字)”,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象形吧,先想到了“草字头”,又想到了三个心字,跑到对谜处说这个字是“蕊”。这条谜挂了好几天,没人猜到,我不一会就猜中了,还获了一等奖,差点跳起来了。没过几天,我又来到文化馆找人,看看能否把猜谜的底稿借来抄抄,没成想,碰到那晚主持猜谜的工作人员,他一看是我,立马就把全部底稿借给我了,我回到家一字不落的全部抄写完,迄今还保留着这本珍贵的灯谜手抄本。

在采访苏剑的几天里,他给我讲了许多他的灯谜第一。他说,我第一次独立主持猜谜活动,是在大学期间的一次五四青年节,我以学校的教师名、同学人名和文学名著等为创作谜材,开始学着作谜,这次活动在校园里影响很大。

大学期间的一个暑假,我到同学家里去玩,吃住都在他家,无意中我发现一本《打灯谜》的书,一下子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白天一边干活,一边玩,到了晚上,我就在煤油灯下全文抄写《打灯谜》,一连抄了两三个夜晚,我同学的母亲说,你一晚上不睡觉,干啥呢?当她看到我在抄书时,有些不解的问,你喜欢谜语,我连连说:是、是!那就把书送给你吧。从这之后,我有了第一本正式出版的灯谜书籍。这本书中的:“夜夜相会,可是一对”,猜一国名,多哥;“清点剩余的钱”,猜五言唐诗一句,花落知多少等等,至今还留在我脑海的记忆里。

1982年除夕,我利用县文化馆的临街橱窗,悬挂了5组灯谜,每组灯谜既有我创作的本县地名,也有借用现成的文学名著、人物等,我在橱窗旁放了一个小木箱,让猜中者把谜底投进箱子里,正月十五揭晓、发奖。每组的奖品是暖水瓶或搪瓷脸盆(每个价值3元左右),当时我的每月工资只有47.5元,5个大奖加起来快占去了我一月工资的一半,母亲念叨,老婆埋怨,县上许多人不理解,我不管不顾,硬是搞了。意外的是这次猜谜活动,在县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县委宣传部很快在《陕西日报》报道了这一新鲜事。这是我个人第一次出资主持的有奖猜谜。

我在农村教书时,在《读书报》上看到新书目:《灯谜万花筒》江更生、朱育珉合著。我立即给出版社写信、汇款邮购。那几天,我天天跑一次收发室,打问书到了没有。收到这本书后,我简直到了爱不释卷的程度,翻了一遍又一遍。《灯谜万花筒》对我的影响最大,收获也最大。

1982年,《文化娱乐》举办“谜坛点将台”评选活动,全国有40位著名谜家,每人自荐10条自己的得意谜作参加评选,最后由全国灯谜爱好者和专家,选出5位最佳谜手,以及30条佳谜。他每一期都看,并写了15篇所选佳谜的点评文章,共10页、2000多字,例如:自小在一起,目前少联系(字)省(王能父作);破格选人才(字)财(苏才果作);风雨空中雁阵斜(字)佩(柯国臻作);包胥哭秦庭(军事用语)申请退伍(郑百川作)等等,详尽介绍这些佳谜,及推选的理由,寄给了杂志社。这可能算作我第一次写灯谜点评吧。

有一次“五一”期间学校组织我们到延安参观学习,我们就住在延安工人文化宫附近,晚上散步时看到了文化宫第二天举办猜谜的海报。次日,我死缠硬磨地给校长请一天假。我到广场一看,太好了,在靖边哪见过挂这么多谜?我先是猜了一些小奖谜,不满足。我又去猜大奖谜:两个黄鹂鸣翠柳(字)米,抱了个洗脸盆;接着,我又猜中了:一马当先,龙吟虎啸(电影)甲午风云,又领了一个大奖,那个高兴劲简直没法说。这是我第一到外地参加的猜谜活动。

当苏剑说到第一次走出去参加的全国性谜会是宝鸡的“陈仓谜会”时,依然喜形于色。他说当我近距离地和我心目中的灯谜偶像:柯国臻、马啸天、苏温才、胡安义等灯谜大家在一起合影时,难掩激动、喜悦之情。他说,这是全国性的大型谜会,我和全国名家的交流,由过去的书信飞鸿,变成了面对面的交谈,一时间认识了这么多全国的大家,知道了“谜友”这个全新的称谓,一下子让我感到灯谜的天地这么大,灯谜这么精彩!这是我从谜的一个转折点。望着苏剑的笑靥,我忽然感觉到此时的苏剑,好像少女怀春那样,亢奋、好奇、害羞、敏感,对灯谜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感,以至于浮想联翩,脸红心跳,有所怀思。

苏剑在给我讲这些灯谜往事时,他没有翻本子,没有太多的停顿,尤其是过了几十年,他依然能把那些事、那些灯谜作品,像介绍家乡的剁荞面、油炸糕、羊杂碎等风味小吃一样,一气说下来,我不能不为他超强的记忆力点赞。人们从中可以洞察他心中的灯谜情结何等浓郁、何等厚重。

         二

“谁知闭匣长思用,三尺青蛇不肯蟠。”人的爱好就是这样,一旦受到了外界的给力和自身的修炼,便会产生许多重大的变化。

1989年7月苏剑自费设奖,自拟谜题在《星期天》报上擂响了灯谜月赛的战鼓;继而联合《全国灯谜信息》举办“辞旧迎新有奖竞猜”;接着,他出资搞“1989年优秀谜刊评选”;又与《中国谜报》联合举办“北斗杯”新年灯谜大奖赛;他策划组织了由西安市总工会主办的“西安市首届职工灯谜大会猜”,参与猜射人数过万人;同时,又在《榆林报》上吹响了灯谜比赛的号角。紧接着,他又与西安谜友陈光作联袂编辑出版“马年灯谜集锦”——《马虎集》。一时间,苏剑就像一颗充足了电的陀螺,在灯谜的圈子里,始终不停的旋转着。

从1992年起,苏剑由于专心致力于企业,渐渐的淡出了灯谜,但他心中灯谜的情结依然故我。坚持订阅各种灯谜刊物,从不断档;购买新出版的灯谜书籍从来不少;积累灯谜资料从未收手;企业一年两次的“中秋谜会”、“元宵谜会”从未间断。

苏剑虽然人在商海,同所有有理想的人一样,依然关注社会、关注文化。著名作家路遥《人生》作品的问世,引来了全国的轰动,反响热烈。由著名导演吴天明拍摄为同名电影后,更是家喻户晓,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作。主人公高加林,他高中毕业回到村里后当上了民办小学的教师,几经磨难,又抓住了这次机会,重新回到了城市,以及和善良美丽的农村姑娘刘巧珍的爱情故事,深深地撞击着苏剑的心灵,常常夜不能寐。他觉得高加林就是他的影子,他的经历和这位主人公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处。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诉说,写了很长很长的信寄给路遥,结果是泥牛入海。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创作的一部百万字的小说,这是一部全景式地表现中国当代城乡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获得了中国第三届茅盾文学奖。书中孙少平是一个积极进取,敢于拼搏的青年。生在农村,学习相当艰苦,忍饥挨冻,始终不放弃,反而更加勤奋。这个陕北青年的人生经历再一次搅乱了苏剑已经平静的心海。他又想起前几年给路遥写过的信,这一次什么都不管了,他径直去西安作协大院找路遥了。收发室的人把苏剑的名片拿给路遥看,又说是陕北来的,“酸溜溜”的厂长,路遥立即到传达室把苏剑接到了他的办公室。两双陕北汉子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还有什么比乡音、乡情拉得更近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相见恨晚。到了吃饭时,二人去吃羊肉泡馍,苏剑说今天我请你,路遥说,你要请,以后到大酒店吃大餐。

一来二去,苏剑和路遥成了朋友,路遥到苏剑厂里来讲小说,讲艺术。苏剑稍有闲暇,就带上两条“红塔山”,把路遥约到酒店里同住同吃一两天,一起聊陕北生活,一起聊人生。苏剑给路遥讲他的个人经历,讲他家里的故事,大作家听完之后,直说,你这可是很好的小说素材啊。苏剑十分动情地说,路遥爱吸着烟看足球比赛,路遥说足球那可是“世界第一运动”,足球精神就是拼搏成就梦想。足球运动本身让人快乐、亢奋、疯狂、奔放。受路遥的影响,我也爱上了足球,我把看足球比赛当做是纪念乡亲的一种寄托。路遥近似苦行僧的写作生活、写作精神,以及笔下的小说人物孙少平的成长奋斗经历,都给苏剑以极大地启迪和教益。多少次彻夜长谈中,路遥给我说:“我们都是走出来的陕北人,而且来自社会最底层,只有奋斗,才有出路。”这句话深深打动着我,鼓励着我一直走到现在。

采访进行到这里,苏剑满含热泪,他停了下来,两个陕北老乡都是那种不认命,敢于向命运挑战的人,惺惺惜惺惺,如今天各一方,分明是在追思老友,怀念曾经活在悲壮与苦难中,英年早逝的陕北作家。

         三

唐代诗人陈子昂说得好:“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

苏剑给我说,作为一个生意人,讨价还价、斤斤计较是本能。但是对于灯谜的资金投入,我从来不犹豫。有时,儿子用钱,我也要问清楚,也有所限制。唯独对灯谜花钱,我十分乐意,从不打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像灯谜这样让我如此慷慨。

20107月,本文上篇提到嘎然退出企业经营的苏剑,又回到了灯谜圈子。中国近代史以来企业报国的传统在一代又一代优秀企业家身上传承,有的选择捐资助学,有的选择做慈善、做公益,用不同的形式报答国家,回报社会。苏剑满含深情地给我说,我出身贫寒,父母亲都处在社会底层,为了改变这种命运,我奋力打拼,坚持打拼,经过三十年的奋斗,有了回报社会的能力,我选择了我一生挚爱的灯谜来回报,为了灯谜,花再多的钱我都在所不惜。

重回谜坛伊始,苏剑第一站就选择了再上丹东,拜访关德安、隋晶、隋文有等老朋友。他说,丹东创办的《中华灯谜》、《灯谜指南》对我从事灯谜起到了相当大的启迪作用,是我从谜之路上极其重要的一站,丹东是中国新时期灯谜的发祥地。丹东以章品、关德安为代表的一群专业谜人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怀旧访旧,还是内心的灯谜情结使然。10月,他又去安阳重访《全国灯谜信息》,和刘二安品茗聊谜。是年年底,他又来参加宝鸡市灯谜学会年会。三地重游,老友重逢,像三杯浓烈的烧酒,燃起了他心中的灯谜火焰。

苏剑深知打铁还须本身硬,远离谜坛多年,太多的变化需要了解,太多的功课需要“恶补”,许多的新东西需要熟悉、掌握。他在家读经史书,出门行万里路。笔者仅从2010年至2015年统计来看,苏剑简直像动力号列车一样开足马力,北上冰城,两进沈阳,两去丹东;下江南,赴苏州,到常熟,三进平望;走东南,去青岛、下晋江,奔漳州,两赴石狮,再进台湾;挺中原,二到长治,三赴安阳,三入绿城;下广东,访潮州,三到深圳;走西南,去春城,到新津;再去宝鸡,九次往返。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苏剑行程数十万里,到外地参加谜会或当评委、或做顾问,或去观摩,达35次之多,毫无疑问,创造了第一。

五年来,重返谜坛的苏剑都做了哪些事呢?让我们梳理一下。

苏剑在《谜话三秦》(开)卷首语的一段话令人记忆尤深:“每每走在钟鼓楼旁,仰望西安城墙,对历史古都的敬仰和热爱就会油然而生。出自陕西的著名史学家司马迁曾言:“君子所贵乎道三:太上立德,其次立言,其次立功。”(《遗挚峻书》),此言常常激励后人,鞭策我辈,作为一个灯谜爱好者,我选择了中国灯谜这个特殊的载体,来传承弘扬古都西安深远而厚重的历史文化。”

2011年,适逢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举办之机,苏剑突发灵感,他以“天人长安·创意自然”为主题,出资举办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灯谜创作大赛。520余位灯谜作者,从世界各地寄来了19000余条灯谜作品,最后评选出40佳谜。他又邀请获奖作者和评委来西安参观世园会,参加颁奖典礼。“一舞剑器动四方”,这是2011年海内外一次最大的灯谜盛事。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全国谜友交上了一张十分出色的答卷,给古城西安送上了一份丰厚的文化礼单。《谜话三秦——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灯谜专辑》中精彩纷呈的灯谜作品,给了世园会主题歌《送你一个长安》一个最美的诠释:“送你一个长安,一城文化,半城神仙,古都花开春满家园,还有祥云一片。”

西安世园会灯谜创作大赛的成功实践,展示了苏剑的创意才华,表现了他广结善缘的能力,凸显出他驾驭大型谜事活动的组织水平,这些,为他今后施展更大的抱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志存高远的苏剑随着自我水平的日渐提升,随着对海内外灯谜圈子的深入了解,他觉得他需要一个更大、更宽松的平台,他需要一个可以像当年做企业时那样,自己说了算的一方天地,因为,他心中对灯谜有更大的愿景。

苏剑广纳人才,聚众结社,于2011925成立长安文虎社。长安文虎社秉承:猜制与研究兼重,传承与推广并举,为中华灯谜的传承和发展做出贡献的宗旨,立足西北,面向全国,整合网络和传统资源,打造成具有鲜明网络特色的固定灯谜组织。

长安文虎社一经成立,在掌门人苏剑的率领下就显示出勃勃的生命力。创社开端,“长安文虎杯”全国网络灯谜公开赛,面向全国擂响了战鼓。每一届比赛设灯谜创作赛和网上抢猜,网上抢猜又分男子组、女子组分步进行,可谓是网络灯谜活动的盛事。这一赛事,已连续举办了5届,每一届都吸引了全国各地灯谜猜制的佼佼者,竞相比拼,好不热闹。

20113月,苏剑出资与《文虎摘锦》联手举办“苏剑谜学征文”,这一活动连续举办三年,收到了一批有影响、高质量的灯谜论文,把灯谜理论研究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还是在2011年,苏剑解囊支持西北地区谜友联谊会举办《西北风》群“华山论剑”网络灯谜擂台赛,又连续两年出资“华山论剑”西部网络灯谜擂台赛。以及西北地区“花儿杯”巾帼谜手联谊赛等谜事2014年开始,苏剑倡议并设奖举办的“美在大西北”命题灯谜创作赛,深受西北谜友的喜爱,今年还在继续进行中。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苏剑出资组织人马编印《长安文虎》社刊,现已出刊5期。编辑出版长安文虎丛书,首批丛书一套5种已于2013年由中州古籍出版社正式出版。尤其是编辑出版“长安文虎丛书”,旨在支持优秀灯谜著作的出版,加快灯谜创作与研究成果的转化,集中编纂现阶段代表中国灯谜最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充分激发灯谜界的创造力,鼓励广大灯谜作者推出更多更好的精品力作,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善事、大好事。

行文至此,人们不禁要问,苏剑出这么多钱,他图的啥?笔者没有细算,仅仅上述的各项灯谜活动,苏剑出了多少钱,读者不妨粗略算一下即可知道答案(不含华山谜会)。许多谜人不解、诧异;甚至有人说苏剑就是为了图名。试问:灯谜这个圈子充其量也就是千把人,有必要花巨资去沽名钓誉吗?我知道见过世面的苏剑,一切神马浮云,一切虚名空名,他会在意吗?

此时,我想起了“中国首善”陈光标,2013615,陈光标肩挑两捆百元钞票走上李琳公益慈善基金会在北京饭店举办的慈善晚会,并当场捐款的善举见报之后,也有非议,什么作秀啊等等?诧异、非议,总归是非主流。些许不同声音,都无法改变他们朝着自己已经确定的目标,继续前行的足迹。

扼腕遐想,尚若当今社会,当代谜坛多一些陈光标式的人物、多一些苏剑式的人物,“上善若水”的图景,就会变成今天的《清明上河图》。

          四

从孩提时代抄《打灯谜》开始,苏剑就像一把利剑在灯谜的炉火中不断地砺炼,打磨,“据鞍雄剑动,插笔羽书飞”,到1989年陈仓谜会其谜作:“紫陌红尘拂面米”猜电影“埃及人”与“隔墙花影动”猜商标“美能达”双获佳谜奖,一步一个脚印,渐渐步入佳境。

苏剑热爱生活,热爱生于陕北、长于西北的黄土地,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割舍的故乡情结,他心中有永远不可释怀的灯谜情结,他把两个情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把自己的全部身心紧紧贴在时代发展的脉搏上,感受生活、感受世界,感受这样一个伟大民族文化的魅力。

苏剑说,灯谜创作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武骝先生。他的谜作风格多样,手法多变,既崇尚典雅,又不薄新创。在他创作的大量谜作中,有会意、有离合、有成句、也有自撰面,而且谜作能贴近社会,切合时势。

苏剑在名家影响下,广学博取,兼收并蓄,不拘一格,不泥一法,在灯谜创作上,每每有新品展示。

2014年的“美在大西北”命题灯谜创作赛,苏剑几乎每期都投稿,不是获佳谜奖,就是入围奖。“比邻已十载,江畔行舟远”(在陕清代名人)“毕沅”;“长门人独立,触目意先弛”(青海历史名人)“张问仁”:“休要背后出讹言,兀自独行守高节”(四字音乐术语)“西北花儿”等谜作,贵在离合能自如,巧在增损有意境。“袖有匕首剑”(宁夏旅游景点)“藏兵洞”注:面出唐·崔宗之《赠李十二白》。(吴新民评曰:唐诗配面,古为今用;别解生动,谜作浑成。“兵”别解为兵器,“袖口”作“洞”解。)“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四字新疆地名)“博尔通古”(丁方评曰:《进学解》说成虎穴,六艺百家信手阅,正宗会意贯其中,博尔通古晓礼乐。)真是善用会意,拢扣当精。这些只是苏剑灯谜创作的一角,其艺术风格已略显端倪。

我曾把苏剑的数十条灯谜作品转发给大家吴仁泰先生,已是90高龄的吴老看后,2015424挥笔写信给我,信中写道:“先生之大作,具有‘北马’之腹笥,博闻广识,复兼‘南柯’之笔花,文采风流,而法出多门,可圈可点。更以慨然好友,广结谜缘,可传承和发扬灯谜事业,开展多种学术活动,贡献卓著,我对此深为钦佩。”吴老不顾耄耋高龄,依然为苏剑的谜作,撰写了两篇赏析。近几年,我们难得看到吴老新的赏析作品,现全文发在这里,以期与广大读者分享。

“眼前有景道不得”(三字晚唐诗人合称)“李杜诗”。评析:中唐诗人崔颢之七律《黄鹤楼》诗,格调幽美,最为时人传颂。宋人严羽称其为唐人律诗第一。《唐才子传》记载,李白登黄鹤楼见此诗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无作而去,为哲匠敛手云。此谜题用典故,法取意会。底读“李/杜诗”,解作“李白杜绝写诗”,一个“杜”字,由静变动,统括“眼前有景道不得”的题旨,全谜意趣,皆从此字汩汩流出。又唐代有两个李杜,前者是中唐李白和杜甫,后者是晚唐李商隐和杜牧。谜作者在谜目中标明“晚唐”,避免了出现当头典之误,灵变之妙,见其机智。

“每逢佳节倍思亲”(医疗用语冠量)“一处外伤”。评析:题见唐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谜运承上启下之法。底句顿读,念作“一处外/伤”,其前三字从诗之上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意中透出,解为“一人处身在外地”,如此融会,神理俱切;后一“伤”字,则从“遍插茱萸少一人之语境中传来,表达出骨肉分离之“伤”感,表里映照,情态逼真。全谜参差错落,演绎有法,尤见连缀巧妙,不落窠臼,评之曰佳,不亦可乎!

一代大家吴仁泰先生素来严谨、认真,他对苏剑的灯谜作品给予了甚高的评价,也足见苏剑的灯谜创作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下面我们就来欣赏一下他的灯谜佳构。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城市)“鄂尔多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源自暴走漫画,流行很火,且成了网络流行语;回首看“鄂尔多斯”则是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个地级市。纵观底面乃风马牛不相及。谜作者利用灯谜特异功能,“惊”与“鄂”的处置,尽显驾驭汉语之功力,可谓“天织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评析:莫志刚)

“五里一徘徊”(五字网络流行语)“且行且珍惜”。谜底出自马伊琍微博,被网友称为“马伊琍体”,随着文章出轨门事件的曝光,成为网络流行语。谜作者眼光所及之幽微,心中追出《乐府·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句“五里一徘徊”来关映底意。足以说明作者在觅底、读底上是下足了功夫,得以化腐朽为玉帛。这边是孔雀向东南飞去,那里是留恋不舍,回眸顾盼,同心相离居,如何相背远。谜人在作品表现艺术上,未借典、不雕饰,只用平直朴实的笔法;语言明白凝练,却显得感情的真挚亲切。所谓景易写,情难慕,斯作正是。(评析:莫志刚)

“凭尔几回误,此生终不悔”(热词)“任性”。谜面“回、误”二字分别组词赋义“回避、耽误”,成了消衍词。“凭尔几回误”,就是把这个“凭”字中的“几”字删掉,剩下“任”字。“此生终不悔”释义:这个“生”字踏实,而“悔”字的最终部分“每”就要删除,余下“忄”部首;这时“忄、生”组合为“性”,谜底“任性”豁然开朗。布面手法新颖独特,拆字离合欲隐而显,脉络清晰,抱衬得体,自成佳构。(评析:邓凤鸣)

“清白淡泊,高节端显”(2字热词)“青蒿”。谜作者以“清白淡泊,高节端显”来概括清官的一生,其中暗藏拆字玄机。“清白淡泊”中的“淡”,作为消衍词,赋义“淡化”,顺理成章地把“清白”两字中的“泊”字删减,“青”字脱颖而出。“高节端显”中的“高”字明企,“节端”依方位法取得“节”字的顶端“艹”部首,“显”作为抱合词,具“显示”之意,自然把“艹、高”两字素拼合,“蒿”字立显,谜底“青蒿”昭然若揭。此谜以离合法扣合,脉络贯串,犹如抽丝剥茧,逐步推出谜底,神韵毕现。(评析:邓凤鸣)

“二人自此每日商议大事”(国际关系用语)“维和会谈”。此谜咋一看,好似讲述脍炙人口的三国演义故事,其实不然。作者用典不拘典,只是借用姜维与钟会二人其名,一“维”一“会”,踏实三国中的两位豪杰。“维和”二字分而用之,“维”字动词变名词,“和”字用作连接词,“会”字连接词变名词,一变二变,谜味顿生,“谈”更是“商议”的必然途径,相扣无疑。谜底顿读:维和会/谈,更彰显山断水连,融合解颐之趣。(评析:丁方)

“况有高堂亲,忧怀日倚闾”(电影作品冠导演昵称)“老谋子归来”。谜作者把“老谋子”拉倒谜中入伙,并非真意,而是要活生生将其拆散分离,“老”与“高堂亲”互为关联、对应;“谋”字从面句“忧怀日”中微微透出,谋想、谋划,均是用心思量之意;“子”从何来,诗句里“高堂倚闾”等谁呢,不是外出的“儿子”,还会是谁呢?非“子”莫属,确切无疑。“老谋子”三字如此肢解,看是无情,但与谜有意,与谜有理。谜作者深谋缜密,如此会意别解,诗助谜味,谜助诗活,谜底一经顿读:老谋//归来,更是自然流畅,渐入化境。(评析:丁方)

上述作品有的在各种评佳活动中榜上有名,有的受到谜人的青睐。还有:“时间就这样过去(西安地名)文昌门”(201413届风云杯佳谜);“怡然共携手,恣意同远步”(4字新词)“一带一路”(广东澄海网络灯谜创作大赛优秀谜作);“双方缺少共鸣,如何交心达意(3字西北文物)妙音鸟”(第二届中华灯谜文化节“华山论剑大区网络选拔赛赛题佳谜)等,窥斑见豹,可见苏剑先生对灯谜创作,或离合自如,或会意传神,运法自如,游刃有余。纵观其作,于庄严中寓轻松,于严谨中有跳荡,于明快中寓含蓄,于流畅中见丰厚。

灯谜创作绝对离不开灵感,灵感属于艺术的探索和创造者。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挥剑决浮云,虎视何雄哉。”经过近三十年的淬火、砺剑,苏剑终于出手亮剑了,亮剑就是大手笔、大制作。身为中华灯谜学术委员会的副主任、西北地区谜友联谊会副会长、长安文虎社社长的苏剑,他要把独资举办的第二届中华灯谜文化节华山国际谜会的大旗插在华山之巅。

苏剑不敢自诩为文化人,但是脱企之后,全身心投入灯谜的华山剑有一个灯谜文化人的操守和追求,他将和传统文化中“士以天下为己任”的美德融合在一起。他站在更高的山巅上,以灯谜战略家的视野,创新思维,开拓设计,精心筹划,他把近几年穿梭于各地谜会取得的经验、吸纳的点子都将融入到华山国际谜会的愿景里。

金庸武侠小说创造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奇迹。华山论剑一词出自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原意是华山比武,引申为各方都是高手的公开比试或学术争鸣。

在金庸15部小说中,有13部提到华山,华山给金庸创造了一个自然的江湖境界,金庸给华山创造了一个虚幻的武侠艺术世界。华山,让这位“大侠”魂牵梦绕。

《射雕英雄传》之中第一次提到华山论剑,是黄药师(东邪)、欧阳锋(西毒)、段智兴(南帝)、洪七公(北丐)、王重阳(中神通)5人在华山顶上斗了77夜,争夺《九阴真经》。后来在《神雕侠侣》中,“华山论剑”又一次被提及。足见金庸大侠对“华山论剑”何其情笃。

深爱金庸武侠小说的苏剑,同样对华山至诚至敬,心仪神往;对“华山论剑”情有独钟,心存联想。

华山自古以来就以险峻著称,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号称华山三大险,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为了把金庸先生为华山创造的虚幻的武侠世界,真实展现在华山之上,苏剑8次到华阴,4次登华山。苏剑其子第一次陪父登山考察后,出于安全考虑,坚决反对在这里举办几百人的盛会。第二次我和王少鹏与苏剑一起再次上山实地体验后,我向苏剑建议说,且不说安全因素,异地办会有太多的不便,换个地方吧。苏剑摇摇头。我从他坚毅的眼神里,看到他执意已决。917,谜会前夕,苏剑为了实现梦想,又一次“跃上葱茏四百旋”,直奔五云峰,实地落实电控竞猜的有关事宜。

金庸笔下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5位大侠,成了历时一月有余“华山论剑大区选拔赛”,有181位谜友进行10场网络选拔比赛,各路猜谜高手竞相比拼,追逐绝杀的胜利偶像。最后在近万人次网上观战,参与人数最多的网络灯谜竞猜中产生了五大区男女冠军各5名,他们是谜坛的当代大侠。

919,华山苍龙岭上五彩祥云缭绕,金锁关下战旗猎猎,艳阳高照,秋风和煦,好一派喜人景象。随着中央电视台赛前采访苏剑的镜头向前推移:五云峰饭店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华山论剑巅峰赛”在这里拉开了战幕。身着白色太极服的郑天伦、潘灏、李慧杰、赵建华、龚志颖5位冠军颇有几分道家仙骨;李莉、庄云、许莉、杜景芳和段夏青红色太极服披身,举足投手,透出几分女侠之气。主考官王少鹏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手持折扇调兵遣将。第1轮五虎争锋,男子较量,淘汰比赛。东西南北中5位大侠带着华山的神气、勇气,挽弓射天狼,展臂擒猛虎。西部李慧杰眼疾手快,率先射中第一虎:“看!国共合作同御敌!(3字当代作家)张抗抗”。接下来,剑拔弩张,拼声迭起,暗藏杀机,旗鼓相当,大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争夺《九阴真经》之势,每轮都有上佳表现的潘灏,技高一筹,最后登顶夺冠。

接下来的女子巅峰对决,更是眼花缭乱,掌声四起。5位伏虎女将挟西岳之仙气、灵气,挥手剑出鞘,俯身绣雕龙,一时间,唇枪舌剑,妙语连珠。最后在“华岳独尊”环节,南国女侠庄云与西部擂主许妮,两两PK,互不相让。庄云抢先猜得“笛声续亡韵(网络新词)duang”,许妮随后夺下“诚知屋顶似穹庐(4字婚事安排)明天圆房”一城,最后,素有冷美人之称的南国杀手庄云又把“初入江湖官七品(3字曲牌名)新水令”收入囊中,一剑封喉。

高龄79岁的金庸先生2003108第一次登上华山,在华山北峰与天下高手“华山论剑”,陕西方面和全国各地的强势媒体形成互动,挑选出南帝、北丐、东邪、西毒、中神通五大高手与金庸先生在华山“过招”。仅仅有几十人互动的一次文化论坛,反响很是热烈。

时隔十年之后,苏剑硬是在华山五云峰上举办了有200多人观战的“华山论剑巅峰赛”,把大侠金庸梦想中的武林大会在华山上演绎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也是华山之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文化盛会。这次盛会为“华山论剑”这一成语赋予了新的内涵,那就是中华灯谜的高手过招。“华山论剑”成了现代灯谜的代名词。

五云峰上,白云飘移,山风呼啸,一场在海拔1614.9高度举办的灯谜巅峰对决赛,为华山平添了新的神奇,为西岳续写了新的神话。真应了民族英雄林则徐少年时撰写的联语“海到无边天作崖,山登绝顶我为峰。”

回顾一下华山国际谜会,一系列数字是最具说服力的总结。

2015年元宵节全国30个城市同时悬谜展猜,展猜谜题征稿历时4个多月,共收到海内外谜友686人来稿,谜作7845条,从中选出500条印制成展猜谜条。又从全国选出了北京、上海、台北、丹东、西安、宝鸡等30个城市为展猜地点,各地参加猜谜人数超过10万。真可谓是第一个规模最大、覆盖地区最广的群众悬谜展猜活动。30个城市展猜“统一时间、统一谜题、统一谜笺、统一宣传、统一奖品、统一评优”的“六个统一”的运作模式,这在中华灯谜史上尚属首次。

“华山杯”专题灯谜创作大赛,共收到来自全国各地及海外501位谜友,11688条华山专题原创灯谜。这一创举,为享有文化山的西岳,又增添了灯谜山的美誉。

华山国际谜会是21世纪参加人数最多的现场谜会。来自30个省市区以及香港、台湾地区,还有美国、新加坡共320余人参加了谜会,海内外60多位女谜人参加,吸引了无数镜头。多家中央、省市媒体以及出版社、工会、民协组织的有关领导也来共襄盛举。

华山国际谜会制作的“新中国灯谜图片汇展”视频短片,收录当代灯谜活动照片450张,视频时长76分钟。首次征集的“中华灯谜之最”词条,共收到“中华灯谜之最”应征稿70余件,总计701条,投稿总字数达到30多万字,兼有各种图片及插图326幅。这都是弥足珍贵的灯谜史料

华山国际谜会现场举办的全国性的谜书谜刊精品收藏展,设20个专题,全国20多位谜书收藏家携带灯谜书刊精品,展出数百册罕见的灯谜珍籍。现场同步举办谜书谜刊拍卖会。共62件拍品全部成交,成交额达18624元。灯谜藏品最高拍卖价4600元、灯谜书刊最高拍卖价1260元等等。这两项别出心裁的谜事活动,实乃开历史之先河。

华山国际谜会共设置15个奖项,涉及人数上千人,有165人次获奖,颁发团体奖18个。涉及人数之多,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堪称历史之最。

苏剑先生为294人买了旅行意外伤害险附加短期意外伤害医疗险(如有意外每人可获55万元赔偿)。举办谜会,为参会人员买保险更是新鲜事。

综上所述,华山国际谜会历时时间最长,参加人数最多,比赛项目最多,获奖人数最多,创作灯谜最多,灯谜艺术外延最广,完全符合奥运会的相关指标,毋庸置疑,是一次卓越成功的灯谜奥运会。

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衡量一次谜会的成就同样也要看作品。这次谜会共征集到灯谜作品数万条,从中选出30城市展猜佳谜30条、自荐佳谜30条、网络选拔赛赛题佳谜30条、华山专题创作奖30条,共计120条。谜书谜刊出版与收藏研究论文20余篇。编印了《谜苑书香-—谜书谜刊出版与收藏研究专辑》和《九州虎迹-—30城市灯谜展猜专辑》两本专辑。这是沉甸甸的灯谜果实,这些作品代表了现阶段海内外谜人的最高水平。

毫无疑问,“华山国际谜会”是一项文艺工程,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是“承接历史,走向大众”的文艺精品。“华山国际谜会”,是近几年以来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各专业委员会和各民间艺术门类中出作品最多,出人才最多的一次文化艺术实践。“华山国际谜会”作为一项综合性的文化成果,已经完全具备了申报“山花奖”的各项指标。如果上报“五个一工程”的评选,也应在范围之内、条件之中。

亲爱的读者朋友,当你认真、细心地通读了《亮剑》之后,一定对“亮剑”一词有了新的理解,一定会对苏剑有了新的认识,一定会联想起脍炙人口的电视连续剧《亮剑》中李云龙关于亮剑的精彩论述。所谓亮剑精神就是永不言败的勇气和信心,就是超越自我、攀登高峰的气度和能力,就是勇于传承的热情和责任。苏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成为一名出色的中华灯谜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者。对于心中的灯谜情节,他说,我会用以后的行动使之成为永恒。

挥笔之间,我在检索2015词库,一个热词:华山论剑;一个人物:苏剑。雄伟的华山将会记下来,中华灯谜文化将一定会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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