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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往往醉后”有佳作
来源:天涯屐痕--崔一良  时间: 2015/6/26 17:21:59

傅抱石


    傅抱石的成功,得益于徐悲鸿地厚爱与栽培。1933年夏天,时任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的徐悲鸿,正好带着学生到庐山写生,归来途经南昌小住。一天上午,一个年近30岁的青年走到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人穿一件旧长衫,腋下夹着个小包袱。徐悲鸿请他坐下,他没坐,打开包袱,拿出几枚图章和几幅画。徐悲鸿看了图章的拓片,发现刻得很好,细看边款署名是“赵之谦”。徐悲鸿纳闷地说:“这些图章……”那人喃喃地回答:“是我仿的。为了生活,我仿赵之谦的图章卖。”徐悲鸿说:“你完全不必要仿。你自己刻得很好嘛!”徐悲鸿又看了他的画,画的是山水,篇幅不大,却气势恢宏。才一展卷,仿佛有一股灵气扑来。徐悲鸿对着画幅,久久凝视。临走时,徐悲鸿请他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人回答:“傅抱石。”

    就是在这次见面后,徐悲鸿去找了当时的“江西省主席”熊式辉。徐悲鸿对熊式辉说:“南昌出了个傅抱石,是你们江西的荣誉。你们应该拿出一笔钱,让他深造。”正忙于“剿共”的熊式辉当然不会对这事感兴趣。徐悲鸿拿出一张画来,说:“我的这张画留下来,就算你们买了我一张画吧。”经过在场的人劝说,熊式辉勉强同意出一笔钱。但这笔钱不够傅抱石去法国留学的费用,傅抱石只好改去日本学画。

    在新余期间,听到许多关于傅抱石创作与酒的故事。傅抱石,刻有一枚闲章曰“往往醉后”。披露自己的大多数画作都得之于酒的帮助,往往是在醉后,灵感顿发,浓彩重抹,一气呵成。这说明,酒与傅抱石的画作有着直接的关系。唐代的吴道子,唐明皇命他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他能一日而就。《历代名画记》中说他“每欲挥毫,必须酣饮”,画嘉陵江山水的疾速,表明了他思绪活跃的程度,这就是酒刺激的结果。元代的吴镇,善画山水、竹石,有人说他“醉后挥毫写山色,岚军云气淡无痕。”还有王蒙,善画山水,酒酣之后往往“醉抽秃笔扫秋光,割截匡山云一幅”。可见,画家“往往醉后”出佳作,是有历史根据的。


携琴访隐

    傅抱石每当作画时,身边必备一壶美酒。他一手执笔,一手执壶,作画与饮酒同时进行。酒像一团火似的从喉管滑入胃中熊熊燃烧,渐渐烧起一腔豪情,驱使画笔,肆意挥酒勾勒,腕与笔应,神采飞扬,逮若神助,真乃“问君何举如椽笔?跃上云端酒使狂”。

    1958年至1959年间,傅抱石和著名画家关山月被周恩来总理请去,为人民大会堂绘制毛泽东诗意巨幅山水画《江山如此多娇》。当时,国家正值困难时期,物资供应紧张。傅抱石和关山月都好饮,在作画时由于没有美酒激发灵感,常感神采乏力,冥思无端……于是就试着给周总理写信,倾诉无酒之苦,请求总理能批一点酒喝。周总理看罢信,不禁为傅抱石的直率而笑了。他理解艺术家的苦衷,立即叮嘱工作人员,对傅抱石和关山月的茅台酒管够,直到完成画作。两位画家拿到茅台酒,不禁喜上眉梢。一打开瓶盖,一股醇香扑鼻而来,精神为之一振。美酒润笔,真情动心,灵感奇生,不久便完成了气势磅礴的巨幅山水画《江山对此多娇》。这幅山水画,不但受到中外贵宾的好评,连毛泽东主席也表示赞许,认为较好地体现了他诗句的意境。

    酒是傅抱石作画的助灵剂。他的画艺发挥得之于酒,几乎非酒不画,画必以酒。当然,过量饮酒,也给他带来身体的不适。他说:“昔陈东莲、高凤翰、许友介……诸大师,均毁于酒;而我过去最敬佩的日本近代画家幸梅岭、桥本关雪……也毁于酒。”他曾多次试着戒酒,但终未成功。因为没有酒,创作必然平淡无奇,难以突破前人窠臼,很难说他的艺术之树还能常青。嗜酒而深知酒之害,戒酒又难以断酒,这就是当时傅抱石的矛盾心态,他对酒的依赖性太大了!

夜游玄武湖

    那是1965年,傅抱石应上海市委之邀,为新建的虹桥国际机场作画。画将结束时,他提出要回南京与家人共度国庆节。临行时,华东局负责人魏文伯设宴款待,并邀请上海文艺界的朋友前来作陪。傅抱石兴奋异常,频频举杯,畅饮美酒,谈笑风生。雅兴大发下,又在散席后,当场挥毫作画。

    据说,“由于傅抱石上了年纪,加之饮酒过量,回南京的第二天,因脑溢血昏迷不醒,留下尚未出版的五六十万字的手稿,还有500余件没有来得及落款的字画,撒手人寰。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如果,酒果真是他去世的杀手,当天饮那么多酒,就应该发作了,哪能等到回家后的第二天。吸烟有害,可是吸烟一不会导致人们言行的反常,二不会使人逸兴遄飞,所以烟受到人们的非议就比酒少;而酒,几杯下肚,任何人都会觉得飘飘然、陶陶然、昏昏然,“平素道貌岸然的人,也会绽出笑脸;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也会议论风生”(梁实秋语),会使正常人变态,乃至遭人讨嫌,因而人们习惯于将嗜酒的人与死联系起来,这就是人们谴责咒骂酒的原因。

    傅抱石在4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共留下3000多幅作品,还有《傅抱石画集》、《中国绘画理论》、《中国绘画研究》等专著传世。在他去世后,无论是他传神精妙的人物画,还是酒醉泼墨的山水画,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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